但没一会儿,她又重新转过头来,气鼓鼓对池蔚道:“你能不这么一直盯着我看么!”
刚才季岫虽将头背了过去却还是能感受到池蔚的目光像一张看不见的蛛网般黏在她身上。里面倒并未饱含多少欲念,但即便其中的意味比白开水还要乏善可陈,季岫仍旧觉得如芒在背。
“不能。”池蔚淡淡吐出两个字,然后又仿佛强调般补充道:“我想看。”
“你!”季岫被气个半死,虽然是出于治疗的目的,但这么当着池蔚的面自己将衣服撩起,对她来说便已经殊为不易,刚才她是下了极大决心才克制住自己那股想要逃跑的冲动。
然而池蔚却并没有因此见好就收,她的目光一直静静锁在季岫身上,眼神并没有比之前炽烈半分,却让季岫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就仿佛那目光早已化为实质,不动声色间便已似之前的许多个日日夜夜般抚慰在她身上。
季岫有些难堪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别人都是山不就我我就山,她却只得用这种一叶障目掩耳盗铃的法子,把眼睛闭上自欺欺人当池蔚并不存在……
她原以为这样忍忍就过去了,偏偏时间有时候如狂野上呼啸奔喝的风,纵横肆意不曾止歇,有时却又如高原穹顶上的皑皑白雪,千万年过去或许才只消融了一抔。
等到仪器发出嗡鸣,荧光逐渐黯淡,微波总算结束的时候,季岫终于备受煎熬地睁开了眼。
她从来没想过时间竟会这样难挨,难挨到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躺在棺木里却硬生生花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总算咽下最后一口气那般无望。
眼里蒙了一层郁色,如阵雨前阴沉晦暗的天空,季岫皱着眉用力把翻起的衣角重新压下去,急于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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