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记得池蔚在食堂看她呛咳时的冷淡和漫不经心,那模样不似作伪,如今突然对自己关怀备至,又怎能不令她警觉起来防范一二呢。
池蔚自然看得出她的警惕和不情愿,不过她也不逼她,自己先掀开被子下了床。临下梯子前她又回头望了季岫一眼,道:“你还要上课,与自己身体过不去毫无意义。”
季岫眸光一沉,贴着墙的脊背也愈发僵硬,她知池蔚说得是对的,像她现在这个情况,疼痛若还不消下去又怎么可能专心听课。
可是这种处处被掣肘,事事为对方掌控,一步步都得被人牵着来的感觉实在太憋屈,季岫不甘地闭上了眼。
身后暑假新刷的白墙硬邦邦的透着一股冷意,而闭眼后那股冷意越发明显,隔着衣物透进来,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小腹的抽痛又开始加剧。
季岫明白不好再拖,只得挣扎着坐起身,忍过一波格外剧烈的阵痛后方蹒跚着下了床。
宿舍的门禁在早上六点二十之后才会解,但等她们走到楼下时,明明五点才刚过一刻,侧门却已经开了。
私下偷瞧了一眼值班室,里面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季岫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刚才是被池蔚扶着出门的,池蔚却并没有搀她胳膊或者揽她的肩,而是把手轻托在她腰上,姿势相当暧昧,季岫这一路都在提心吊胆生怕路上遇着个什么人,她并不想被人瞧出与池蔚之间的不对劲。
清晨路上无人,远处青山还罩着一层淡紫色雾霭。医务室大楼的门是开着的,里面却同样空无一人。
季岫直到这时才觉出不对,心下打突,直觉不妙。可惜池蔚一直扶着她没有松手的意思,她即便想逃也逃不了。
走进去,整栋楼都安静极了,走廊上似乎还弥着一层夜里的雾气,天花板上的吊灯没有打开,只有窗外的几抹如丝似絮的晨光打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了两人倒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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