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岫用手背勾起池蔚肩头的一捋长发,打开了吹风机。如今她终于能够帮曾经的那个人吹发,那个人却也已经不是曾经的xs63,又远似幻梦的那个过去里,池蔚也曾这样挽起她的一头湿发。
那个时候她忙着看书赶作业,头发洗完便随意披散在肩头,无暇顾及。
湿漉漉的头发冰凉凉贴在脖子上其实很不舒服,但她也只能如此,而且也已经习惯如此。
可那天却有一双手,带着比三四月春风还要酥软的暖意,轻轻拂过她的脖颈,将她的一头湿发全部勾起拢在掌心。
那双手先拿干毛巾抿干了她发间的水,然后才用吹风机将她的头发一捋捋细致吹干。
季岫小时没有吹风机,季母便会挑太阳好的日子在院子里帮她洗头发,洗完用毛巾一卷太阳一晒也就自然晾干了。长大些能独立了,除了给自己洗头外她还会帮年幼的季云洗。
那些关于日常的琐碎记忆中从来没有一个人似这般耐心又细致地帮她吹干过头发。
季岫有些坐立不安,对于别人释放的善意她总是过份忐忑,那时的池蔚便在她因不安而想抗拒时轻轻按住了她肩,很温柔地用手拂过她绷紧的肩膀,压下了她心头所有的诚惶诚恐。
季岫总是害怕给别人增添麻烦,也常常因为这份谨小慎微而难以与别人亲近。池蔚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却用那样自然而又温和的举动告诉她,没关系的,无须有任何负担,这不过是朋友之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池蔚的手指初时还带着暖意,擦过耳畔时像柔风拂面,渐渐因接触她的湿发久了,指尖也慢慢浸染上了湿漉漉的寒意。
吹头发时那浸润了湿意的手指偶会轻轻擦过季岫脖子,冰冰凉凉的就像屋檐低落下的雨滴,时断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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