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事,那便散朝吧。”

        “恭送陛下!”待皇帝离去,百官便跟随宰相卷班出廷。

        与绯色公服对应的笏板被搢入腰间的金带内,绯袍端着两只手走到穿丧服之人的身侧,“王舍人好口才。”

        “顺势而为,也是好口才么?”王瑾晨回问道。

        红袍侧头盯着王瑾晨,“那也要有能猜透天心的本事。”

        王瑾晨随来俊臣走到明堂周围第三层大阶梯处,斩哀之服做工极为粗糙,亦不能抵御风寒,呼啸而过的寒风刮在人身上如刀割般疼痛,“歪打正着罢了。”

        来俊臣望着殿庭中间四散开来的群臣,“王舍人在朝堂上为亡妻如此争辩,当真是情深么?”

        “王某不知中丞是何意?”王瑾晨打着哑谜道。

        “圣人不但改唐易周,且以一女子之身登基为帝,第一个所不容的便是宗法二字,王舍人好城府,好心机。”来俊臣抱着袖子转身向后,抬头望着高耸的明堂,顶端的金凤好像在俯视自己,“借嫡妻之故向圣人投诚,若国朝女子地位有所抬升,那么将来舍人所侍奉之主,是否又可以以女子之身成为储贰呢?”

        ——啪,啪,啪——来俊臣松开抱合的双手,似赞赏的拍响手掌,“既有女帝出,那么我想皇太女也并非不可能了吧。”

        王瑾晨没有矢口否认,侧头与一双奸诈狡猾的眸子对上,笑道:“论聪慧论手段论城府,某在来中丞眼前当真是班门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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