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等要人,何种手段,才能让西南王如此大动干戈?
“郡主,将军,请将印信收好,末将照章办事,多有得罪了。”
那名关卡主事再三确认无误,便将印信送回清影郡主及秦将军手中,而后行了个军礼,以示歉意,并大手一挥,喝令身后军士开关放行。
如此反复通过九道关卡,耗费了数个时辰,清影郡主一行不胜疲惫,终于抵达了画壁山巅,那面平滑如镜的石壁之前……
故老相传,曾有一名落魄潦倒,屡试不第的无名文人,因被世人亲朋所嘲,在对仕途心灰意懒之下,索性孤身一人来到了这座画壁山中隐居,立誓自此不再出山半步。彼时画壁山并非称作画壁山,只是后人为纪念这位无名文人,才将山名改成如此。
文人孤身一人,身无长物,只是将昔日自用的文房四宝,备齐随身携来,妥贴地安置在一座自己劳心劳力搭建的逼仄茅草屋中。
山中岁月清苦孤寂,但文人心境枯懒,也并不觉孤独,反觉天宽地广,任他遨游,端的是无拘无束,逸兴遄飞。
他每日里枕石漱流,口中喝的是山间清泉,清冽甘美,吃的是开荒种出的五谷鲜蔬,佐以山中丰盛的野果野味,再植些桑麻,将多余之物托进山樵人猎手出山换些必备器物,真真是不亦乐乎。
长此以往,他突觉自己昔日里醉心功名,只以经书为重,而不知自然之妙处的势利生涯,全是白费,而只有在此刻身与神合,贯通天地山川,才是人生的真彩。
饥一餐,饱一餐,全无独自谋生经验的他,跌跌撞撞,倒也有惊无险地存活下来,且越活越是开怀,越活越是滋润。每日闲暇,他或散发在山中行走,见得一景,拈得一语,便吟诗作赋,怡然自得,或找一平坦之处席地而坐,铺开文房宝贝,勾点丹青,描摹山中之物,点染心中之境,后来文房之物耗尽,他索性便摒弃此类器物,一根枝条,一杆草茎,便是画笔,一片滩涂,一块石壁,便是宣纸,时而碾草叶之汁做墨,画得一缕清香,或用潺潺流水,笔尽画散,从哪儿来,归哪儿去,干净自在。
三五年后,他画道居然大成,冥冥之中,笔落之处,他似可感应天地之情,忒煞怪了,但他也不去深究,唯顺其自然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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