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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候,路上出现了一只死羊。这是只草原上常见的黄羊,浑身是血,显然不是病死或者冻死的。若是被野兽咬死,必定会被拖走吃掉。若是被人猎杀,这缺衣少食的季节也断无丢弃的道理。更奇怪的是,黄羊不大,在积雪掩盖下依然散发出异常浓重的血腥气。

        杨黛勒住坐骑,下马观看了良久,然后对方岩示意放慢行军速度。一路上杨黛从不干涉行军,只是在马背上不言不动,她突然的举动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路上的动物尸体渐渐多了起来,无一例外都散发出浓重的血腥气。终于,众人远远看见前方土丘上竖着一根三丈多高的木头柱子,柱顶挂着一具红白相间的躯体,似乎还在不断扭动着。

        土丘象是个祭祀现场,上百匹被屠杀的战马形成一个环形,环形中间的血凝成一个巨大的火焰图案,图案正中就是那根三丈多高的木头柱子,柱子顶端有一条破烂的布幡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布幡上写了一些古怪的文字,文字颜色呈暗红色,应该是干了的血。柱子上的人四肢被钉,躯体上有无数的刀口,伤口处可以看到白色的骨头。此人不知道在这里挂了多长时间,居然还没有死,身体还在轻轻的抽搐着!

        史老七看到此人后大惊失色,这正是侯家集里受伤的一个兄弟,死马也是他们打算带回定北的那些马!他们不是跟高大卫回定北了吗?

        史老七冲上前去要把这兄弟放下来,却被身边的张慎一把拽住了。

        “别急,当心陷阱!”张慎将铁鎚挂在腰间,手里攥着把巨大的陌刀转来转去,把可疑的东西逐件挑起来观看。

        不知道这是什么古怪邪门的路数,史老七心想。他和张慎小心翼翼的从血迹里走了过去,靴子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慢慢绕着柱子转了一圈,没有陷阱,这两个老手非常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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