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理智的人也非逼疯了不可,他没法子赵构,还没法子邢秉懿?

        她柔声道,“陛下,奴家都懂得……但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或许我们可以先回临安,哪怕先回建康一次,从韩承宣那里多带些人来。”

        皇帝道,“这恐怕不成。”

        吴芍药问,“陛下,为何不成?”

        赵构道,“我此时与完颜宗弼恰好处在同一位置,就好比两人面朝着北方赛跑:他要去汴梁,然后再派人去韩州,朕也要去韩州,却比他少了一层停顿和转折。他此时还在淮河南岸,而我比他快了半步已在淮河中了。他负了伤,注定比我行动迟缓,走的又是陆路,哪条河不渡涉?哪座山不翻越?而我走的是水路,一路畅通无阻,路上又比他快。他从黄天荡突围的消息可能淮河以北还不知道,此时仍在集兵南下救援,北方岂不空虚?我有了他的金雀开山斧,在燕京以北的韩州一带还能蒙住一些人的。本来还有个地理不熟的劣势,他立刻便将地图送上来了,如果天能助我们,大船便可以直接开到辽河里去!”

        众人屏息而思,皇帝的话果然句句在理。

        尤其是最后一条,可能除了赵构谁都不敢作此设想,这得多大的胆子!

        万一被敌人察觉了,随时聚兵在辽河下游一掐……

        只能说陛下将船往河里开,开开开出甜头来了。

        吴芍药道,“陛下打捞那些旗子和军衣,恐怕就有这个打算。”

        皇帝道,“正是,朕想带这些东西回临安仿制出来,再征召数百健儿乔装成金军,深入敌穴前去救人,没想到连老天都有感应,立刻将机会送上来了!”

        吴娘子道,“这样的机会只有陛下敢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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