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晃手中的诗集,指着刚才那一首诗对六姐道,“这个日子应该很贫苦的,可为什么一盏灯又叫人想了那么久。”
六姐说,“灯并非多值钱,多明亮,而是只要看到它,渔夫便能回家团聚了,谁读起来也身临其境,只要他爱家。”
斡勒妹说,“要是不开战,一家人就过这样的苦日子也行。”
六姐说,“可金军把他的妻儿都杀了,家没有了。”
斡勒妹笑说,“这是唐诗好吧?写这个的时候哪儿来的金军。”
六姐说,“可它所写的生活和人情都没变,谁违背我们意愿、破坏我们生活、杀我们亲人的就是我们的敌人……你来念它又能被它感动,你就是我们人,有谁违背你意愿了吗?怎么闷闷不乐。”
至少在表面上,斡勒妹天天都是很高兴的,那块斡妃的小金印就挂在她脖子里,她拿出来摩挲着说,“我哪有不乐,”
六姐追问,“我九哥那个手是什么感觉呀?”
斡勒妹说,“十姐留在了汴梁,你不想去郾城走走吗?我听说西岳的张将军正在那里驻扎,他可是人中英杰,人未成家年纪又相当,很帅气的,而且六姐你去了,他可能无须挨岳大帅三千鞭子。”
六帝姬说,“对我和十姐来说无所谓去哪里,最难的是去临安,我们宁愿留在外边,十姐留在汴梁那是因为她和高将军见过面了,这个张将军一面还未见过我就跑过去,是想拿着帝姬的身份逼人家吗?我是从金国回来的帝姬,和人家王妟那个公主不同,万一被回一句‘军纪不允’,再回安康也没脸了,岂不成了笑话?”
斡勒妹说,“这么说你还是想去郾城,只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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