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倶已安歇,我已将门栓拨开,随时可入。”
可能是这位苟兄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心里反而犯起了嘀咕。他蹲下身子,摸着下巴沉思着,打不定主意干不干这一票。
那黑影看到自家头领有些犹豫,便也蹲下来,对他说道“今夜风大,这驿站中人和押运货物的士卒睡得正沉,我等可趁机冲进去,斩杀他们后,将货物带走。”
那头领看了看这名身轻如猴,专门做这如军中斥候所做之事的人,慢慢说道“谭家所送来的消息说,押送货物的是丁家少主,只让我等杀了那人,不让我等劫夺货物,到底是何意?”
那黑影看到头领还在犹豫,便有些心急的说道“先前让我等杀人劫货,务必要做的干净利落。这次却顾虑重重,好似我等是他的手下,非要听他的一般。”
那头领想想也是,自家做的就是盗匪,干嘛非要听谭家的?难道当年他帮过自己,这人情就要还一辈子吗?
上次帮他杀了丁家长子,还把货物劫走了,弄得丁家从此再也没有向镇西关方向运过一匹布、一缕丝,把这经营了上百年的商道生生放弃了,让谭家捡了一个大便宜不说,还和镇西关的边军勾结,做起了铁锅的生意。
这独家买卖自然获利甚大,听说这谭家自此以后,已是城中的首富。
那谭家获利如此丰厚,何曾想起这些暗地里为他做事的人?每次数百贯铜钱,十几石粮食便将我等打发了,把我等当乞丐对待。
所谓升米恩石米仇,这头领觉得谭家这次出的钱虽然挺多,可不让自己动那些运送的货物,心里就觉得吃亏了。
驿站中杀人,虽说杀的是丁氏少主,可谁能保证那些驿卒和护送的官军就会乖乖地听话,放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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