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眼里无有贵贱,可是世人心中却一刻也不曾消散过,自屡兴大狱起,咱们这里便是老百姓与百官最不欢迎之所了。”

        “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王瑾晨拿起一卷牒简坐下,“法为国之利器,若官民不畏惧,又有什么效果呢。”

        张顺将几分今日要立薄的案子卷宗一一搬到王瑾晨桌前,“王主薄,这是这个月的案子,因为事涉宰相,上面便交代明日要呈于皇太后殿下御览。”

        “宰相?”王瑾晨摊开木简读道:“载初元年正月,春,一月戊子,雍州万年县地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韦方质坐罪谋反”

        张顺蹲在旁侧帮其研墨,一边道:“这个案子刚结,就在不久前韦方质还将与其有嫌隙的参知政事苏良嗣拉下了水,苏参政如今还在牢里蹲着呢,外面的人都说是周兴与来子珣诬陷,可依下官看来,他韦方质精通律法,身为一个三品的宰相却如此心胸狭隘,必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见主薄沉默,张顺便自行掌嘴道:“瞧小人这张管不住的嘴,宰相们的事,哪儿轮得到下官这种庸碌之人妄议。”

        王瑾晨提起笔,“说到精通律法,司刑寺里可以唐律的摹本?”

        “有,”张顺连连点头,“司刑寺还有两位明法,寺丞审案时常伴其侧。”

        “我只要书籍即可。”

        “下官这就去给王主薄拿来。”张顺将墨锭放下。

        “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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