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钧颤抖着再拜,长伏未起。

        纪酒月在一边垂下眼睛,在帘缝中看着那只姜黄毛的暹罗猫儿,绒绒的尾巴在贵妃塌边拂来拂去,帘内伸出一只白瘦的文人手把那只猫儿尾巴不耐烦地拨到了一边去。

        沈晟钧说:

        “臣…遵旨。”

        纪酒月这才回过神来,略有讶然地瞧着沈晟钧。

        帐里影是裴绥姝点头,像是累了,道:

        “沈卿倒审时度势,果真是位良才……”

        她满意地笑起来,随手厌烦样的把猫儿赶下地,让纪酒月接了。

        “别的没什么,让凉秋管着你的俸禄便是,你退下吧,本宫乏了。”

        沈晟钧终于抬起头来,看见纪酒月抱着猫儿重新挂上帷帘,回头拂着猫儿看他,眼中黑白分明,懂与不懂,空空洞洞像个牵丝偶人,沈晟钧奇怪她在宫里怎么凶不起来。

        纪凉秋是纪酒月在宫里的名讳,在外才是诏书令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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