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死了,你一定得活下去,不管有多艰难。”刘丧说着,在我那只火柴人身边画了颗树。因为是反方向作画,他画得有些吃力,树也显得有些笨。

        “瞎说,别乱叭叭。”

        刘丧:“我认真的。”

        我:“……行吧。那你也答应我……等等,死不死的,都活着不是更好?”

        刘丧:“……也对?”

        我:“好啊,那就定了,咱们都活着,谁也别中途掉了队。”

        不知道谁起的头,我们俩蹲那儿拉勾勾,满脸郑重,活像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熄灯已有一段时间,熟睡中的小白就算有了睡袋这层禁锢,也仍用手将我环住,固定得严严实实。我将她扳正,没用,一会儿又缠上来了,还嘟嘟囔囔:“小储别闹,让我抱会嘛……”

        记得以前在十一仓,装修风格冰冰冷的宿舍我们一人住一间,做了噩梦惊醒总会半夜三更敲开对方的门,然后挤在一张床度过夜晚。

        这么多年了,一切似乎还是老样子。

        雨淅淅沥沥,我盯着山洞顶部,在脑海中构建水滴击打草叶、弹起,复又融入泥泞的图象。我很喜欢下雨,或者说,我喜欢下雨时一切被笼罩的安全感。重重危机中觅得的一处安稳地,大家共同为接下来的路作着准备,气氛前所未有地轻松——大概是苦中作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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