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谬赞了,鹤俦榜上,除却熹宗陛下和海陵王,天下风流,当推顾相居首。”

        顾非熊笑着摇头:“少时轻狂,言楼主不计较,抬举我罢了。”

        醉意反而越来越浓,顾非熊有种惬意的昏昏然,心下笑了笑,这夜莳芳楼中所遇之人,怎么就能处处与自己兴味相投,直像是照着自己所喜所好长成的一般。

        “先言楼主所言中肯,顾相是实至名归。”

        顾非熊酒后茶烟熏蒸之下,略有些恍惚,话不由得就多了起来,此时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俊乂非一世可多得,如今的楼主言栖山先生,也有过人之才,然而较之乃兄……”说着自知失言,不肯妄议他人之短,转而道,“言栖川言老先生,我是一向很敬重的……”

        方才顾非熊一提言栖山,陶墨仿佛听到丹朱在他身后轻轻嗤了一声,声音极低,顾非熊显然没听到,依然在说着,于是陶墨也装作没听到,也不回头看丹朱,只是悄悄地在背后摆了摆手。

        “……不论别的,只他当初赞竟宁长公主的一句,便不是寻常胸襟了。”

        陶墨稍稍睁大了双眼,凝神细听。时人重男儿而轻女子,而当时言栖川却另立一贤媛榜,为竟宁长公主下了一笔:若为男身,不让召伯周公。

        即便是放在新帝大力启用女官的今日,也是惊世骇俗之语,从前还从未有人这样盛誉一女子,甚至以先贤作比。

        “昔年家姊曾幸得虚名,与长主并称,然而家姊不过闺阁之才,如何与长主经世之才相匹。只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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