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一直到夜里才降下来。
打在玻璃窗子上,陈朝生也不知到底是人工降雨,还是上天垂怜。
天气预报还是一连串的晴天,一直到九月底,一排明晃晃龇牙咧嘴的太阳图标。
siri说:“要等到冷空气南下,天气才会凉快起来啦。”
陈朝生皱着眉,将口罩往上拉了拉。医院里头的冷气倒是开得很足,他披着件薄睡衣便有些冷了,裸露在外的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
白炽灯照着空荡荡的走廊,白墙的顶部挂着个电子标识,一旁是个5f的红色的标志。
“手术中”。
“医院里的空调真舒服。”siri说,“不像外头,你拿着手机走上两三分钟,手机就热得像块烤红的砖。”
“陈朝生,你在想什么呢?”他问。
空调外机在窗子外发出一连串的声响,那样嗡嗡的轰鸣,在极端沉默的环境里像是什么野兽的呜鸣。远处几点灯光落着,被水珠子放大了,轮廓扭曲。
“想变成后羿对着天上乱身寸。”陈朝生将天气预报关闭了,“人走在路上要熟透,撒点儿葱花,九分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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