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餐厅里所有的空勤人员及服务员们都沉默着,每个人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悲痛,大厅里变得鸦雀无声,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突然,戴维军士长声嘶力竭地狂吼一声:“上帝啊,这该死的战争……”他猛地掀翻了一张餐桌,桌上闪亮的餐具和插满鲜花的花瓶哗啦啦地摔在地板上,大厅里轰然响起金属的碰撞声和玻璃器皿的破碎声……在场的所有人那被强压着的情绪都在突然间爆发了,大家把餐具和器皿摔在地上,放声痛哭……
人群中只有蔡继恒没有哭,因为自从懂事起,他就再也没有哭过,时间久了,他觉得自己的泪腺好像已经退化,遇到再悲痛的事也流不出一滴眼泪。况且蔡继恒对战争有着自己的看法。
1937年12月中旬南京陷落,蔡继恒正在清华大学从长沙到昆明的南迁队伍中。到了12月月底,有关南京大屠杀的详细消息陆续传来,同学们震惊之余无不失声痛哭,中国**就南京大屠杀问题向国联提出强烈控诉,后方的新闻媒体连篇累牍地报道着关于南京大屠杀的悲惨消息,大后方的民众无不悲痛莫名,极度悲伤的氛围一时笼罩着整个国统区。
1938年5月4日,由北大、清华、南开等大学的南下师生组成的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在昆明正式开课,那天蔡继刚正好去昆明出差,他赶到西南联大去看望弟弟。当时的西南联大校舍非常简陋,连自习室都没有,学生们上自习课都是坐在校园内的草坪上。蔡继刚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几个女同学正在语气激烈地指责蔡继恒,而弟弟坐在草地上,背靠着大树,无动于衷地看他的书,对别人的指责充耳不闻,似乎根本没听见。
蔡继刚经过了解才知道,原来刚才同学们就南京大屠杀的问题展开讨论,在讨论中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哭了,唯独蔡继恒不但没掉一滴眼泪,他甚至连讨论也不屑参加。同学们很愤怒,认为他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于是纷纷指责他,而蔡继恒既不解释,也不申辩,只是专心致志地看自己的书。
蔡继刚把弟弟拉到一边,兄弟俩就南京大屠杀的问题进行了一次对话。
蔡继刚说:“继恒,你是怎么回事?对同学们的批评好像无动于衷,你为什么不申辩呢?据我所知,你不是个感情冷漠的人。”
蔡继恒不屑地说:“我懒得和他们解释。哼,中国文人的通病,就会练嘴,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继恒,你应该知道,我们的首都被敌人占领了,从各方面传来的消息说,被屠杀的被俘军人和平民有几十万人,听到这个消息你难道不难过吗?你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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